司空随缘_L22

一个时常抽疯的神经质又有趣同时拖延症很严重的人

【王解王】日出 天下第一伪君子同人


王越葭和解青衣并肩走在山道上,这时他们才刚走过山腰,银盘似的月亮高悬在天际,可要是照他们这个走法走下去,那是决计看不到山顶的日出的,要是有耐心在没吃没喝的山顶待上半天,倒是还有个日落可看。这走法也没甚出奇,就是特别的慢。

解青衣在方才的乱战中受了点小伤,不慎给孙逸飞一刀撩在手臂上,划了一条四寸来长的口子,江湖中人受伤本是寻常事,敷了伤药包扎过也就罢了。

王越葭也没有十分在意,就是看那伤口有七八分的不顺眼而已。

缺月刀孙逸飞用下作手段绑走了江州李家的小公子李成瑰,孙逸飞同李家有血仇,王越葭本不会去插手别人的恩仇,但李家大公子李成珏却是他的旧识,既然碰上了,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两人和李家人一起追着孙逸飞与他的三朋四友到了秦岭,解青衣的伤便是为了护着那位武艺不精的李成瑰所致,半瓶子水的朋友添起乱来往往比十分功力的对手更难缠,他全无害你之心,亦少有伤敌之能,只是会打乱你的步调给你添几处破绽,而他自己却处处都是破绽,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护住这样一个人,只被划了一刀已经很是不易了。

王越葭同样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他的十八天罗阴阳功受伤越重越能使出威力,这种小伤自不会放在眼里。

朱柳庄后,解青衣的眼睛里只放的下一个王越葭,王越葭的眼睛里自然也少不了他一块地方。

解救出来的李成瑰已交由李家人带回去附近的城镇安置,动手前王越葭还道活动完可以去山顶上看个日出,活动完之后却在上山的路上越走越慢。

手受伤是不会影响走路的,可是王越葭看一眼解青衣的手步子就慢一分,解青衣又不是娇弱女子,对着他英气的面容,澄澈柔和的一双眼睛,再对比一下他打斗时的英姿和手上包扎过的四寸来长的伤口,王越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日出老子不想看了,你现在给我回去养伤的话。

要是谁敢这样对王越葭说话,少不得要被王公子指教指教拳脚。

解青衣的心思王越葭当然知道,就算伤口不严重,痛总是痛的,王越葭带的金疮药,效果好是好,就是会加剧伤口的痛楚;可是他只字不提伤势,只为了之前王越葭随口的一句话大半夜陪着他登山看那劳什子的日出,这样的心意,王越葭又岂肯辜负。

之所以脚下步子越走越慢,只不过是因为神思不属,正在天边眼前的到处飞呢。

等他醒过神来,两人的步伐已经和散步的老人家差不多了,解青衣的目光胶着在他脸上,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柔和的月光,王越葭不由得疑心如果下一刻自己说要睡在这山道上,解青衣也只会把外衣脱下来给他盖上并在旁边守着他。

他们追了孙逸飞差不多半天,又动了一回手,再从山脚走到山腰,解青衣手上还给划了一道口子;此时虽然算不上很疲惫,可也有些倦了。

没有人规定山腰不可以看日出,王越葭心念一转,他记得这附近有一个亭子,离得不算远,使出轻功不到盏茶功夫就到,应当不至于牵扯到伤口。

他轻轻一笑,那张冷然的面容就瞬时间化成了漫漫的月光,清华雍雅,这夜色里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一抹月华。

他在解青衣的世界里的确如同明月一般耀眼又遥远。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王越葭看着他。

明月抓住了他。

王越葭捉住了解青衣的手腕。

“跟我来。”

解青衣下意识运起了轻功,跟着王越葭点过山石,掠过树冠,脚下乘风般飘然没进山林中。

两人的视线中很快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亭子,王越葭带着解青衣直接落在亭子顶上,拉着他一起坐下。

“其实这里的日出也不错。”

“……”

他没听见解青衣出声便转过头去看他。

解青衣木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腕,王越葭的手仍然抓着他的手腕。

王越葭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手,立时惊得放开,他先是扭过头去,马上却又扭了回来,只淡淡道:“怎么?我抓不得吗?”

解青衣不知为何涨红了脸,嗫嚅道,

“公子……自然抓得。”

王越葭乐得见好就收,仍扭头去看风景。

群青的山林与起伏的山脉在月光下沉沉睡去,夜风轻柔的拂过来,风中带着苍郁的古树的气息,柏木,松香,榛树,荆棘……各种木材独特的气息混着枝叶上的水气随着风传递到所有风能够到达的地方,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像是树木梦中发出的呓语。

良宵清光,月明如素。

解青衣看着王越葭,他神情安定,眼神直接平静得好像他看的不是王公子,而是天上那一轮月亮;月亮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月总要看上二三十次的风景你再看见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它应该在那里;王公子就是解青衣心里的月亮,他在,解青衣就放心了。

他们两个都不是笨嘴拙舌的人,可有的时候安宁的寂静却会让人留恋,如此融洽的相处,有什么理由要去打破它呢。

四更天。

细小的水珠开始落在王越葭的鼻尖上,飘在解青衣的眼睫上,一颗颗地附在树叶表面顺着叶脉聚成一颗颗坠在叶片尖端,呆不住了便掉下去,掉在地面的落叶上,融进泥土里。

王越葭又捉住解青衣的手腕带着他从亭子顶上翻进亭子里,这一回他的动作很慢,慢到只要解青衣想躲就一定能躲开,解青衣没有躲。

两人并肩立在亭中,雨珠渐渐连成一线。

天微明时,李家派出的人带着雨伞食盒找到了亭中,一些聊以充饥的点心,一壶酒,两把伞削竹为骨,白玉做柄,伞面是油纸两面蒙了绢布,各绘了幽兰与青竹。

两人略略用过酒水与点心,王越葭拿起绘有青竹的伞递给解青衣,解青衣自然地接过打开撑在两人头顶,王越葭看了一眼解青衣,受伤的左手好好的罩在伞下,不必他再提醒一回。

两人并肩走入雨幕,李家的仆从安静的带着多余的一把伞提着食盒跟在两人身后。

“青衣,下次再陪我看日出吧。”

“好,公子。”

一辈子那么长,日出还怕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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